【KK/KT】成为人类[13（四）]（END）
【终于写完了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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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3 真相（四）
木村教授所说的“还有救”，也不过是他一个异想天开的计划而已。原理也是很直白——既然可以取出来，那就能够放回去。然而这个选择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。人的大脑过于神秘，就算是之前他们信誓旦旦的计划，也出现了天大的纰漏，更不要说这种逆向的操作了。
木村看向光一的时候，他不以为然地冷笑了一声，“你拿什么说服我？”
“光一，我们做个交易吧，”剛没等木村开口，就率先答道，“如果你肯配合教授，以后你说什么我都会听的。”
光一依旧低着头把玩着捆绑剛用的那段绳子，可手却突然顿了一下。他似乎对这笔交易很感兴趣。他手上的那段绳子看上去经过了很多次的风吹日晒，褪色又破旧不堪，像是带着很多不能说出口的故事。这是光一从海上回来时，唯一的随身物品。谁也不知道他用这个做了什么，又是如何从九死一生的海难中逃过一劫的。
只不过他也不会说罢了。
“好啊，”光一依旧没有抬头，语气轻松又随意。
木村教授取走芯片，示意光一跟他走。有那么一瞬间，剛看着那个跟着教授离开的背影，甚至觉得他有些可怜和弱小。有些瘦弱的轮廓迎着门外的光线，缓缓地离开了这个地方。走到门口，光一忽然回过了头。
一直盯着他的剛慌乱地避开了光一的视线。说不清自己是尴尬还是心虚，即便自己对这个有些暴躁的光一因为恐惧而想要本能地避开，但毕竟还是他，是堂本光一，他的心绪还是被扰乱了，露出了本不属于两人之间的胆怯和生疏。
光一走了。家里又剩下了他一个。他坐在沙发上过了很久，直到天色变暗，屋子里的光线逐渐消失。顺手开了桌上的台灯，他看到之前自己找到的那半盒烟。握在手里的那一刻，他忽然哭了出来。只是无声无息地抽动着，泪水不受控制地滴在烟盒上，发出微弱的啪嗒声。
他忽然有种想法，刚才那个人离开的一刹那，他真正失去了他的光一，从各种意义上。
身体先于思维行动起来。他掏出钥匙草率地锁上了门，直奔教授的实验室。
出租车上他才开始想，自己去了要做什么，能做什么。并非是想制止实验进行，也不是要哭哭啼啼去见谁最后一面。认真想来，可能是早就埋藏于两个人心里的一根线突然紧绷了起来，不过是建立在他们之间的纽带已经因为时间久远与命途多舛，而突然浮现了出来。
“不管是怎样的堂本光一，终究会喜欢上一个堂本剛。”他想起仿生人之前的话。其实反过来大概也一样，只不过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当面说出口。
实验室这种地方，似乎充满了日夜无休的压抑感。早已是下班时间，剛没有受到什么阻拦，就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木村教授的实验室。
他走过这条姑且算是熟悉的路，与第一次他来这里时的情景重合了起来。只不过夜晚的这里，多多少少夹杂了些萧条和诡异。
木村站在旁边翻着资料，希美在收拾着什么器材。看到剛走进来，她有些意外地停下手里的动作，“剛，你怎么……”
“我……我就是来看看，”剛一时语塞，竟然想不出一个理由。
“正好，来吧，”木村招呼他过去，“实验基本完成，一切要等到他醒了才能做判断……”
剛并不想听木村讲那些神乎其神的理论，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床上似乎睡得安稳的人。不知不觉间走了神，盯着那个好看的侧颜，仿佛满世界只有堂本光一。
——他开始后悔光一被木村带走时，他避开了光一目光。是不是在那一刻，这个有着病态占有欲的人，这个有些凶狠又桀骜不驯的人，才肯乖乖低下头，跟着去做这个前路未卜的实验？
他以为光一抛弃了他，现在想想，明明是自己先抛弃了光一。
剛沉默地坐在床边，等到自己混乱的意识慢慢清醒过来，他发现自己手里紧紧地攥着那个烟盒。
难道他与光一之间的记忆，只剩这么一点了吗？
三天后光一才醒过来。这三天他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一般，毫无生机，毫无反应地躺着，剛也只好这么守在他旁边。终于，到了第三天，原本直挺挺的人渐渐睁开了眼睛。
有一种像新生儿适应世界的新奇感和违和感，光一环顾四周，僵硬的身体缓缓地动了动，最终把目光定格在了略显憔悴的剛身上。
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。“剛……”
剛哽住的嗓子里终究没有发出声音，他小心地凑上去，看着很久都没能好好端详的脸。眼睛里似乎像原来那样带着光，眼神直率又清澈地望向他，笑起来显出细细的眼角纹，更为这张脸平添了一份温柔。
“剛，好久不见。”
听到这句话的剛一愣，随即明白了。
“光一？”看表情和语气，剛大概能知道了。
“他说，让我代替他好好照顾你。”光一搂过剛，像之前那次一样紧紧抱着，仿佛要把自己瘦弱的身躯嵌进剛的身体里去。
“谢谢。”剛的这句话，说给抱住自己的人，也说给那个选择让自己毁灭的人。
「如果身体和灵魂只能选一个……」「有了你，残缺不堪也无所谓；没有你，二者双全又有何意义？」
——END——
【脑洞是有，突然就什么都写不出…总算一瘸一拐地更完了，没有再弃坑，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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